第254节
??这天,她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,怡然带着红梅来了。 ??“大姐姐。”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,笑嘻嘻地进来了,“我们来陪你说说话。” ??“那敢情好,”谢悠然正愁不知该怎么打发时间呢,这古代的娱乐生活实在是枯燥,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,天天就这么躺着,真心无聊啊。“来来来,快来坐。”当即,她十分热情地招呼着两人。 ??两个小姑娘也知道大姐姐这是憋坏了,两人便欢快地走了过去,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。 ??“大姐姐,我和红梅都有东西要送给你。”怡然笑呵呵地道。 ??“是吗?是什么啊?”谢悠然好奇。 ??怡然和谢红梅相视一笑,俱都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样东西。 ??谢悠然定睛一看,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。 ??只见两丫头手里拿着的,竟然是两条崭新的月事带。 ??咳咳。谢悠然顿时哭笑不得:“你俩要送我的就是这个?” ??“是啊,”怡然笑嘻嘻道:“娘说大姐姐以后每个月都要用到这个,怕你的不够用,所以我和红梅就一人给你做了一条,你看看,这上面的花可都是我们亲手绣的呢。” ??这两天,谢悠然也恶补了很多古代关于女人来了例假的知识。 ??原始社会时期,生存条件极其有限。女性月经期是没有任何处理措施的。当月经来临,女性只能用干草或树叶等擦拭血迹就算了事。过度到奴隶社会时期,人类逐渐有了文明,这时候女性开始学会用兽皮或树皮缝制内衣遮羞,月经来时,垫上一些干燥物吸纳污血,且学会用清水冲洗外面,保持经期清洁。 ??到了封建社会,人类逐渐发明了织布、丝绸。渐渐摒弃树皮、兽皮等原始的东西。这时候,在未发明造纸之前,女性采用的是将草木灰装进小布条里,两头同细线系在腰间,成了所谓的卫生带。更换条数根据富裕程度来决定。 ??由于简陋的卫生条件和繁重的劳动,很多女性患有严重的妇科病,加上古代男性在卫生常识方面掌握的少,因此往往也给女性带来很多病菌。而大多数男人认为女人的卫生带是邪恶的、肮脏的象征,很忌讳看到女人的卫生带,所以说生活在古代的女人还蛮可怜的。 ??而且,古代很传统,集市上很少有卖卫生带的,就是有,也只是货郎或一些胭脂水粉店才有卖。所以基本上女性使用的卫生带都是自己制作的。女性之间会老传少,大传小,互相学习制作卫生带的技术和技巧。有一些手巧的女性,还会在卫生带上绣上花纹图案。 ??怡然和红梅缝制的这两条月事带,一条是黑色的,一条是蓝色的,她们都在上面绣了很漂亮的花纹,看上去非常的精致,而且用的布料也是细棉的,贴身,吸水性也好。 ??“那就谢谢你们了,”谢悠然笑着收下,道:“等以后你们要用到的时候,大姐姐也给你们做。” ??两个小丫头便都脸红了。怡然扭捏道:“大姐姐,我们还小呢。” ??“不小了,”谢悠然笑道:“你俩都有十岁了吧?说不定很快就能成人了哦。” ??两个小丫头的脸就更红了,“大姐姐好坏,怎么跟我们说这个。” ??谢悠然哈哈一笑。 ??忽然脑中灵光一闪,道:“你们俩绣花的手艺这么好,为什么不多绣一些拿去卖呢?” ??“卖?”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,她们从没想到过这个。 ??而且这东西这么隐私,她们怎么好拿出去卖? ??谢悠然却越想越兴奋。 ??这古代的卫生带,只用两根细带子绑在腰上,真是走路干活都不方便,生怕掉下来。 ??所以那些贵妇们,到了大姨妈来的这几天,基本都不怎么走动的,就待在房间里不出门。 ??穷人家的妇人就惨了,没资格休息,还得天天继续劳作,下地干活。 ??如果她能将这卫生带改良成现代的卫生裤,岂不更加方便? ??当即,她就兴致勃勃道:“来,怡然红梅,我来教你们做现代卫生裤。” ??两个小丫头都愣住了,“现代卫生裤?” ??说干就干,在床上躺了三天无聊到透顶的谢悠然,终于找到事做了。 ??她让怡然给她从书房拿来了纸笔,将现代小内内的样子画了出来,标注好了尺寸比例。 ??然后从箱笼里找了一大块的细棉布,让怡然和红梅按照小内内的尺寸裁剪好。 ??两个小丫头都是手巧的人,平时没事都跟着各自的娘绣花,针线活儿不是一般的好。 ??在谢悠然的指导下,两人很快就缝制出了两条小内。 ??没有松紧带,就在裤头上缝进去一根细带子,穿上后两边带子一抽,再在前面打个蝴蝶结,三角形的性感小内裤,就这样面世了。再在内裤前面绣上一两朵栩栩如生的小花,简直不要太精致。 ??第412章 信我没错的 ??“太棒了,”谢悠然打个响指,拎起其中一条小内,啧啧作叹:“不错不错,这才是我们现代的小内嘛。” ??而且是纯手工制作纯手工刺绣,跟现代那种机子压制出来的妖艳贱货高了不止一个档次。 ??两个小丫头则看着两条从未见过的小内,目瞪口呆。 ??天啊,这裤子,能穿吗?那么点少得可怜的布料,穿在身上多难为情啊。 ??谢悠然笑着道:“很好穿的,比你们穿开裆裤舒服多了。” ??是的,根据史书记载,古代的女子,汉代以前是不穿内裤的。 ??因为她们没有穿裤子的习惯,大多都是穿着拖地长裙,所以根本不需要穿内裤,甚至觉得穿内裤是累赘的。另一方面,古代男子认为,女人不穿内裤会显得特别有魅力,总是给人以无尽的遐想。而我国古代的道德家也认为如果女子穿内裤,两条腿成分立状,是非常不雅观的事情,他们认为有悖于道德伦常,所以古代女子更不敢穿内裤了。 ??到了汉代,就开始穿穷裤了。 ??所谓穷裤,其实就相当于现在的开裆裤,是从古代皇宫开始流行的,据说是古代皇帝为了方便临幸妃子专门研制的一种裤子,后来,这种裤子流传到了民间,由于没有裆部,所以民间女子称其为穷裤。 ??西陵虽然是一个架空的王朝,但这儿的风俗也是穿穷裤。 ??女子的罗裙里面套一条长裤,贴身再穿一条长度到大腿的四角开裆裤,敏感部位敞开着,真的,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。 ??到冬天的话,穿得更多。 ??所以才有里三层外三层的说法。到了夏天,热得一比。 ??穿习惯了现代的衣服,再穿这古代的衣服,那可真是受罪,谢悠然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适应。 ??可尽管她说得很好,怡然和红梅还是有点不信。 ??“真的,”谢悠然道,“不信你们拿回去试试,我保证你们穿两天就会喜欢上的。” ??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,神色有些迟疑。 ??“拿走拿走,”谢悠然道,“信我,没错的。” ??“那行,”怡然羞涩地道:“那我们就试试。” ??“这才乖嘛。”谢悠然笑了笑,又让她们缝制了两条,然后在裆间的位置,加了个兜兜,一条里面塞了细棉花,一条塞了草纸,她打算两条换着穿穿,哪种好用以后就用哪种。 ??经过实践之后,她发现,细棉花没有草纸吸水,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塞草纸。 ??自然了,草纸对于乡下人来说,过于奢侈,一般人家用的还是草木灰。 ??谢悠然便又改进了卫生裤,又做了几条送给了杨氏和刘氏,两妇人用着都觉得好用,比之前的月事带好用多了,最起码,这种小内内穿在身上稳妥,不用担心随时掉下来。 ??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之后,谢悠然便让怡然和红梅做了十来条,上面绣上花的那种,非常的漂亮精致,先试着让走街串巷的货郎帮忙寄卖,看看是否能打开销路。 ??几天之后,货郎来了,说十条卫生裤都卖光了,还有人问他要货。 ??货郎还说,要这些卫生裤的人大多是青楼女子和大户人家的丫鬟,普通的农妇用不起这么好的东西,但这些人她们手里有点钱,又因为平时多的是机会出门,与货郎接触到,瞧着这卫生裤新奇,又精致好看,便都买了一条回去试试。 ??如是这般,十条卫生裤便都卖光了。 ??大家一听这裤子这么好卖,也都很开心。 ??谢悠然觉得,这是条挣钱的好路子,索性将这生意交给了怡然和红梅。 ??她们俩手巧,绣的东西也好看,针线功夫也很棒,卫生裤交给她们来做,再好不过。 ??两个小丫头也很开心,她们总算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,于是卯足了劲做内裤。 ??这次,她们花了几天时间,一共做了五十条内裤,有绸缎的,也有棉布的,款式是谢悠然画的,有好几种,有高腰的,低腰的,还有一片式的,三角的平角的都有,握在手心里,满眼的红香绿玉,望之很是香艳。 ??这五条内裤,有三十条是平时穿的小内,二十条是月事裤。 ??交给了杨氏,由她出面,跟货郎交涉。 ??毕竟她们是未出阁的姑娘家,直接跟人谈这种生意,不太好。 ??所以,她们做好裤子后,便都先交给了杨氏。 ??杨氏跟货郎达成了协议,先从货郎手里收一部分的本钱,等他将余下的货都卖光了,再按照收入分成。 ??这样,也不怕货郎到时候拿着东西跑了。 ??一段时间后,这种新式的内裤便在昭阳城悄悄时兴了起来。 ??谢悠然是身上干净后去铺子时才知道,那天韩墨辞给她拿来的月事带,是乔氏的。 ??据说那天他回到谢记,打包了谢悠然的换洗衣物后,特地去找了苗庆,跟他打听了一些女子来了月事后要注意的事项。毕竟苗庆是过来人,对女人比较了解。 ??刚好乔氏有事过来找苗庆,听到谢悠然身体不适,便追问韩墨辞她得了什么病。 ??韩墨辞支支吾吾的,说不出一句话来,苗庆见状,附耳跟乔氏说了一句。 ??乔氏恍然,赶紧跑回住所,拿了一条自己没用过的崭新的月事带给韩墨辞。 ??他们夫妻俩如今都在铺子里做事,每天来回村里不方便,索性便在铺子附近租了间小屋住。 ??韩墨辞看到那条月事带才知道,女人来了那个,还要用这种东西。 ??据乔氏说,当时她把东西递给韩墨辞时,那家伙那个脸啊,比煮熟了的螃蟹还要红。 ??谢悠然想到那个画面,也忍不住地笑了。 ??经过她改良的现代月事裤在昭阳时兴起来后,刘氏母女也因此赚了不少银子,花氏得知后,心痒痒,也想从中分一杯羹,于是,死乞白赖央着刘氏教她做内裤。刘氏心一软,便答应了。 ??奈何花氏笨手笨脚,动作太慢,一天做不了一条裤子,又嫌绣花费眼睛,便索性放弃了。 ??末了,每每看到货郎来拿货的时候,刘氏母女欢天喜地的样子,除了羡慕嫉妒恨,总免不了说上几句酸话。 ??刘氏懒得理她,只带着女儿专心做裤子,一个裁缝,一个绣花,母女俩配合默契,越发如鱼得水。 ??第413章 主动求和 ??分家之后,二房天天喝稀粥,到处去亲戚家打秋风,而三房却日渐富裕,日子越过越红火。 ??二房眼红,却也无可奈何。 ??老谢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,心里是五味陈杂,说不出来是何滋味。